【噬骨之痛】（52）：冰释
回宫路上，胤礽已没了来时的兴致，铁青着脸攥着拳头。待到被康熙扯回了养心殿，他已气得浑身发抖。
康熙有些气恼，明明想讨他高兴才出去的，怎就闹成了这样？正想着如何开解，却见胤礽抱住脑袋，浑身战栗地伏在塌上。
“又头痛了是不是？朕给你传太医——”康熙几乎习惯了，儿子情绪起伏太大，就会头痛的事实。
“不用！”胤礽扭开身子，拒绝让康熙碰他。泪水大颗大颗地坠落下来，濡湿了锦被和衣衫，那块鹊踏枝的玉佩，磕得铮然作响。
本就郁闷的康熙更来了气：“你闹什么脾气！你想怎么样？”
“儿臣想怎么样？还容得儿臣想么？这样捕风捉影的事，皇阿玛还不准儿臣生气吗？”他愤怒的声音都在颤抖，头更疼了，几乎要将颅骨撕裂开来，他颤巍巍起身道，“既然皇阿玛不替儿子做主，儿子便自己去解决！”
“你如何解决？”康熙急道。
“我去，杀了他们！”几乎一字一顿，从牙缝里挤出。康熙愣了愣，太子出离的愤怒与痛苦，的确有点超乎他的预期。
“儿臣为何忍受他们的诋毁？还要忍气吞声不能张扬？他们分明是在造谣生事，现在痛苦的却是皇阿玛同儿臣，为何他们连一点代价都不需要承受？”
“皇阿玛，您口口声声说爱我，为何不能替我考虑？！什么谣言止于智者？儿臣就是要他们死！要他们死！”
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丧失理智，将压在心底的话宣之于口，从未有过的畅快涌上心头，太子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，负气朝外走去。却被康熙一把扯进怀里：“你说得对！阿玛爱你！你受委屈了！阿玛这就叫人宰了他们！”
空气中悬浮着静默。唯闻低低的啜泣声，不知来自皇帝还是太子。许久，胤礽才将僵直的脖颈松弛下来，无力地垂在康熙肩头。
“阿玛，对不起……是儿子太放肆了……”他微闭着双目，如同呓语，“对不起，儿子实在无法忍受了……每个人，你们每个人都在埋怨我，训斥我……我也不想失去额娘，要是能用我的命换回额娘，还有承祜哥哥……多好……我本就是多余的人……”
在说过他“生而克母”之后，康熙心里也一直别扭着，如今把话说开了也好。康熙抱着他，硬着头皮顺着他的话继续道：“傻孩子，为什么要叫你保成呢？就是希望你平安长大，你是朕与你额娘的珍宝，哪怕你额娘不在了，她也会在守护着你，守护着我们父子……保成？”
康熙觉得怀里的重量有点重，担心他是不是又晕过去了。没想到太子正神色清明的望着自己。康熙尴尬地转了话题道：“你看，阿玛老了，也抱不动你了。今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——有什么不痛快的，也不必掖着藏着，朕与你是最亲的父子，会替你做主的！”
胤礽伸手替康熙擦了擦泪，垂下头沉默了一阵，神色不安地问：“阿玛不怪儿子言语无状么？儿子刚刚急了，说的话也……不全出自本心——儿臣与皇父赤诚相见，不敢掖着藏着，也不敢心生埋怨……”
见他神志如初，又开始履行太子“如临深渊，如履薄冰”的本职工作，康熙便知，自己的话说到了儿子的心里，只不过碍于君臣名分，不敢坦荡承认罢了。哎，这孩子别别扭扭的，跟自己还真是像！罢了，都是亲生的，还能怎样呢？
“好了好了！跟朕嚷嚷一通，现在又来装好人了！”康熙笑骂道，“你这孩子打小便到处骗吃骗喝，偏偏朕还吃你这一套！哼！”
他指了指炕桌上的奏折道：“你若心疼你阿玛，就给朕把活儿干好，朕要去翻牌子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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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对劲，总想写太子爷逛堂子，怎么办谁能骂醒我？在线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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